李星听了这话,心里一震,并不回头,只一拳轻轻地击在一大袋洗衣粉编制袋上:“珍儿,如果让我选择一生,我更愿意是你。”
飞燕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李星,把脸贴在他后颈上,深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味道,喃喃道:“我不会阻止你去爱别人的,只希望你把这大学的四年给我,好吗?”
“……这样对你公平吗?”
“只要你不委屈。”
“可……”
李星转过身来,捧着飞燕的脸,“以后呢,珍儿,以后你的路怎么走,你想过了吗?”
飞燕踮起脚,在李星唇边亲了一下:“我不想管以后,女人一生能真正被疼爱四年,就是幸福了……”
晚上周前会后,班主任把李星叫到教室外去,询问了他昨天球赛的情况。
李星几乎是原本地把当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。
班主任显然是对当时的情况有所了解的,对李星的坦白交代也很满意,只是让他先准备一份检讨书,以备不时之需。
李星连忙表示自己年轻冲动,做事没想到后果,请老师帮忙克制云云,班主任笑笑说,尽量帮他去上面说说。
下课后,李星望了眼前排的蒲阳,正好她转脸望来,两人都很快扭开了眼睛。
李星出了教室,故意不和寝室那几个牲口一起走。
果然,蒲阳跟上来了。
她望了眼李星,李星人畜无害地回了眼,然后两人之间弥漫着一丝让人心颤的默契,不需要言语,随着人流亦步亦趋地下着楼梯。
有时候,因为人多拥挤,使得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紧挨在了一起,但都尽量在保持恰当的距离。
也许,这样的契合和温馨来之不易,都小心翼翼地珍惜着。
李星有时候简直就是拥着蒲阳令人心颤的娇躯,但他没有一丝,尽是那一腔纯净的温柔。
他甚至担心在这样拥挤的楼梯上,蒲阳会遭受宵小之徒的猥琐。
于是他凭借着自己强大的体魄,将周围的人都排开,尤其是男生,将蒲阳换到靠楼梯扶手的一边,小心地护卫着。
出了教学楼,两人还是不用说话,散漫地移动着步子,朝球场上走去。
终于还是蒲阳开口了,她温婉地他情况严不严重。
李星说应该不会太离谱,毕竟咱们的班主任是系党委副书记嘛,而且自己的认错态度也很好。
问她要不要去吃消夜,他要请那个冤大头张衡吃饭。
哪知道蒲阳懒懒地说:“你不要企图跟我套近乎,我有男朋友的,他对我很好。”
然后就走了,步履蹒跚。
是不是大姨妈来了,这个德行?
李星恶毒地想。
也好,还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呢,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。
想想也是的,自己这个山沟里的黑鸭子,对白天鹅起什么盗心呢。
望着蒲阳隐入黑暗,张衡的电话就来了。
就李星和张衡两个人,出了校门,张衡招手就要打的,李星拦住了,说干吗要去太远的地方,就近吃一点好了啊,消夜而已嘛,再说自己猪头一样的脸,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。
张衡说哪里能行,怎么都要家象样的地方才算有赔罪的诚意。
李星豁然开朗,感情张衡还要请客,说不定心里正在暗骂自己装腔作势吧。
连忙诚恳地说,这个消夜自己请的,而且一会还有事,要吃大餐改天。
于是张衡跟着他将信将疑地找了家学校附近的小饭店吃了。
原来张衡家世也不是凡人,他父亲是个生意人,常年在外,比如台湾香港日本这些周遍国家和地区都是很熟的,家里就他和母亲两个人。
他从小少管教,但人却是很聪明,虽然赶时髦加入了一个欺行霸市的小团伙,却也考上了大学,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。
李星不喝酒,但他的酒量是很大的,高中毕业的时候,几个要好的同学中的一个正好生日,那次他喝了大概一斤的白酒,然后还和一个自称酒量最大的一个打了两个小时的台球。
结果那家伙开始还行,后来就用球杆屁股打球了,成了毕业之时的一个大笑话。
但那以后他就不怎么喝了,因为就那唯一一次的海量饮酒,虽然自己没有倒下,但那滋味确实不好受。
张衡可能是比较能喝的吧,苦劝李星陪他一下。
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吧,至少张衡是把李星引以为朋友了。
李星想想便直接说:“这样吧,我们把酒直接分成两份,喝完了我还有事去办呢,行吧?”
张衡以为他是唬自己的,也就豪气地同意了。
三口干掉后,张衡连忙打电话叫同学来接自己,望着面不改色的李星,恍惚地朝他竖大拇指:“李星,还是你厉害,下次不敢了……”
等张衡让他同学接走了,李星才到超市,飞燕立刻拉他上车了。
飞燕的家里,李星躺在浴缸里半天不想动。
这应该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啊,但现在自己却心里多了许多旁骛,乱七八糟地想起了王芬,杨波,廖琼,小丽,方方,蒲阳,甚至许苗,有的是红颜知己,有的纯粹是裸的性,还有的只能算是朋友吧。
但自己现在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们……
他突然一个激灵,既然答应了飞燕,就不要太敷衍了,她很敏感的一个人。
于是他三下五除二擦干了身子,来到飞燕的香闺。
飞燕还在看电视,见他终于进来了,并没有一点责怪他太慢的意思,只是在橘红的灯光里,眉眼如丝地望着他。
李星很紧张,局促不安地走到她面前,感觉自己像个初出阁的小媳妇,等待新郎官那雷霆一击的震撼。